Friday, September 19, 2008

求學路之無奈人生篇

傍晚檢查手機時發現了三通未接來電、兩則語音留言,第一個留言是最近剛簽約的電話公司打來要學生証,另一則是雪梨大學語言治療所的人打來的,想安排我跟所上教授的電話面試時間。

申請雪大的語言治療碩士課程是五月初的事情了,一直到六月我還殷切期盼能早日接到雪大的消息,七月底意外發現TAFE開辦的社福課程後,便迫不及待地申請明年入學,拿到入學許可後我沒事還會上社福人員協會的網站去看看,想多了解一些相關資訊。語言治療的事情我幾乎忘得一乾二淨,想不到今天突然就接到這通電話,說要安排面試。

跟羅大哥提了這件事,也跟他說我想試試看自己能不能通過面試,拿到正式的入學許可,他問我既然沒打算此時要再回大學唸書,何必多此一舉,勞心又勞力。我懂他的想法,但澳洲有不少大學的水準都因國際學生高學費的影響而變差,雪梨大學是少數我還滿想唸的學校之一(我也很想唸澳洲國立大學及墨爾本大學),要我白白放棄這次面試機會我心裡真的有點不甘心。

我反覆看著雪大的課程資料,語言治療的碩士課程為期兩年,一個學期要澳幣一萬六千多,比TAFE三個學期的學費還要多,像我這樣的窮人家根本唸不起,我想著是不是還要多此一舉地回電給雪大,跟教授作個電話面談、閒話家常一下,還是很爽快地暫且擱下我的雪大夢,也算是一乾二淨。

我想起在星巴克的同事、來自中國的Jenny中學便到雪梨唸書,高中畢業後進入TAFE唸烹飪,預計明年底畢業。我問她畢業後要做什麼,她說申請到PR後想進大學唸設計,我問她以前高中成績好不好,她點頭說很好,跟她成績一樣的同學跑去唸Macquarie的會計系(Macquarie是我之前唸翻譯的大學,會計系算是挺有名的),她為了省錢也為了要打工存錢,只好到TAFE唸烹飪。(Jenny說她同學在Macquarie唸了一學期後也因為受不了財務壓力,申請降轉到TAFE唸烹飪。)

我其實不覺得人唸了大學、唸了研究所之後就有多了不得,只是我正好很愛唸書,也很喜歡上課吸收新知的感覺,所以之前決定結束翻譯課程時,我也不在乎不能以此辦理移民或學歷不受台灣教育體制承認的問題,學習的過程比結果更重要,我是這麼認為的。但現在回想當時唸書之餘還得煩惱學費、生活費的情況,心裡實在無法輕鬆起來,要以國際學生的身分再進大學唸書的念頭也只好就此打消。

我想我的雪大夢或其他明星大學的夢可能得好幾年後才能實現,不過天下無難事,我相信我終會有出頭的一天。

Wednesday, September 10, 2008

消失的部分

算起來應該是上上個禮拜或上上上個禮拜,跟羅大哥去電影院看了Taken,沒有什麼特別大牌的演員,但整體來說還算是滿好看的商業片,根據羅大哥的說法是走神鬼認證路線的單一英雄動作片。

然後上個禮拜去看的是Hellboy II(本人秉持出錢的是大爺的道理,從來沒有發言表示自己想看或拒絕看什麼電影),看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,總之就是一部商業片,沒有難看到讓我想掉頭就走,但看片時偶爾會無聊到只能拿爆米花猛吃,電影結束羅大哥問我覺得如何,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我只好隨便瞎扯一下,很迅速地把重點轉移到Hellboy的過去。

這兩三年裡我很少看電影,尤其是藝術片或一些獨立製作的電影,這是一個很奇怪的轉變,我想,也許是因為現實生活裡的辛苦已經太多,沒必要也沒辦法在閒暇時體驗或懂得他人的沉重生活,所以我少了看電影的慾望,原本在我體內或腦內的一部分就這樣消失了。

突然想起在台灣當教材編輯時曾有過一個政大新聞畢業的同事,我們有時會在辦公室裡討論起女性主義議題或文學、電影等話題,一次我們結了婚、生了小孩的資深編輯主管經過,聽了我們話題後也加入討論,我才知道成為職業婦女已久的她大學時也是個很熱衷文學的人。

我有點傷心,對於我開始不在乎自己只看商業片的事實,我也有點害怕,原來文藝青年有一天也可能變成職業婦女,也不是說我期望自己能與眾不同或我特別不喜歡職業婦女這個名稱,只是我不想自己體內消失的那個部分繼續擴大。

我可以不像以前那麼倔強,那麼直接,那麼強勢,那麼標準的一個年輕人,不懂事,可是當自己變得婉轉、變得溫和的同時,年輕的我似乎就在我體內消失了,我不知道她是覺得被背棄或覺得不屑再住在我的體內,或只是單純地決定離開,但我想我知道,自己失落的這一部分也許再也回不來了。

一想到這件事就讓人高興不起來。

20080909